第三章试探

弱的气音。

她的发音很是古怪，像是毒蛇嘶嘶吐信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在男的体内开。他的全身筋脉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钢针穿到了一起，而针在他的血里肆意搅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这无尽的痛楚中移了位。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弹动，那只受伤的手硬是不顾剑刃的锋利，猛地朝着元淮抓去。

与蛊虫催动的痛苦相比，掌心的疼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有更多的血伴着他的挣扎溅出来，剑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沾到她的手上。

元淮果断拔剑，向后倒退几步，与男拉开距离。

脱离元淮的桎梏，他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恢复了自由。男的四肢扭曲抽搐，五官完全变形了。他的容貌尽毁，一张没有表的脸就已是恐怖非常，更遑论是如今的模样。

和刚才的那条蚯蚓真像啊······

元淮偏着，暗自感叹。凭借着她惊的目力，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男狼狈的样子。他在湿的泥地上打滚儿，痛苦哀嚎，活像是脱了水的鱼儿。而她像是执刀的屠夫，冷眼旁观，犹豫着该在什么时候挥下合适的一刀。

她的眼有些涣散，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眼前蠕动的‘团’和记忆深处里影影绰绰的形渐渐重合，她的鼻尖好像依稀还能闻到浓郁的药气和血腥味。

猎物，屠夫。屠夫，猎物。角色的转换，不过一瞬。

她要做屠夫，没有愿意做任宰割的猎物。

念及此，她忽地放松下来，眉眼舒展，智清明许多。

“你是药王谷的弟子？”元淮温声问道。

她的音色清越，婉转悦耳。一旦放缓了语调，很难有不会动心。

再加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在糜烂污浊的合欢宗，也招惹来无数的恶念与觊觎。

在淤泥里开出的洁白的花——

只会让充满凌虐的欲望。

说来怪，她的声音似乎能拂平自己的伤痛，低柔的声音一出，他体内的蛊虫都安静了些，不再如先前一般在他的筋脉里兴风作。

疼痛好像变得可以忍受。

他恍惚，喃喃自语：“对。我师父严稹，他遭暗算，被一刀砍了。漱玉阁密钥······灵药被盗，凤凰木，凤凰木！”

男想起了什么，惊恐万分：“有烧了凤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