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怜惜

元淮轻声道：“两天？那九华阁陆门主的生辰宴······”

“······”银兰顿住，她的语气隐隐有些焦躁，“郦城的这场雨势太大，门主推迟了九华阁的筵席。附近有些庄子和栈道被上涨的河水冲垮了，千机门宅邸也有几处破损渗漏。”

元淮注视着坐在她身前的银兰，她的腰间别着一把纤细短剑。元淮的眼在银兰左手打转，习武之惯用手掌摩挲武器，尤其是在其心境波动时。

银兰左手的指尖正贴着剑身轻轻剐蹭，她的小动作是无意识的。元淮扫了过她的眉眼，银兰的容貌并不突出，面上也没有太多的表，但她的眼略向下瞥，不愿与元淮再对视。

元淮察言观色的本事修炼得炉火纯青。她这是······在生气？

可这股怒意在元淮看来来得实属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讲的哪句话得罪了她。元淮便不再出声，她思索着，该如何引出新的话，打探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因而她也没有瞧见银兰阴沉的脸色和几次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开的纠结。银兰憋着一气，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的语气恢复如常，只是细听之下仍然能发现其中隐藏的恼意，“门中医师不便为你宽衣解带，清理伤。是我代他，冒犯了陈姑娘，还请您见谅。”

伤？元淮有点懵，她在被子里略略活动了四肢，筋骨酸胀抽痛，胸前不用多想，定也是一片淤青。在她的印象里，视线所及之处，应是没有破皮流血的外伤。至于这些淤青，着实算不上什么伤。

但无论如何，自己受了家的照顾不假，元淮真实意地道谢，“多谢。°

银兰哽住了，搁在膝的手指一下子攥紧外袍。她本不是能言善办之，她是宁婉最称心的一把刀。主手中的刀剑不需要拥有自己的意志，只要足够锋利就好。可银兰想起给孩清理身体时看到的，莹白肌肤上密密麻麻的青红印记，腿间那些违背意愿下被弄出的细小裂伤，一看便知是受了非的折磨与痛苦。

帐中孩病恹恹地蜷在被褥里，面无血色，眼睛红肿。银兰记得那天深夜，这双漂亮眼睛和柔软红唇里溢出的深深的无助悲戚，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明明是与陆渺渺相仿的年纪，陆渺渺是千机门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无敢这般折辱她，但这个孩······

她到底放软了声音，“······还疼吗？”

这话便有些逾越了界线，元淮摸不准她的心思，她想了想，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