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沉沉安睡,很难轻易惊扰。
慕稚翻了个身,眉皱得很紧。
他的唇重重抿在一起,似乎在花费很大的力气憋住要迸出梦境的话。
廖松琴弯着腰,屏气凝,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
终于,慕稚艰难地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陈令!”
说得又快又急,仿佛压着无数复杂的绪,让这个名字几乎有些烫。
廖松琴愣住。
几秒后,他回过,面色有些难看地低盯着睡梦里的,那张紧抿的唇终于放松,唇珠微微嘟起,被慕稚自己压得红艳,带着热融融的温度张合着。
“嗯……陈令!”
他皱眉又叫了一次,吐字清晰有力,无法错认。
这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廖松琴做了三年慕稚的家长,从来不认识什么陈令王令,高中毕业旅行时也没有这个名字。
那只能是大学里冒出来的。
他胸膛起伏,喉结滚了滚,在慕稚床边半跪下来,手握成拳。
是因为这个,慕稚才不回家?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得了机会相处?慕稚是个很好看的小孩,廖松琴知道学校里喜欢他的不会少,却没想过真的能有入慕稚的眼,甚至还让他说梦话时提起。
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事,根本不应该发生。
“慕稚,”他轻声叫,“起来喝牛。”
话落,廖松琴反应过来,他今晚根本就没有带牛上楼。
他一时有些窘迫,正要起身下楼,慕稚大概换了个梦境,微撅的唇朝两边一弯,露出个笑。
廖松琴立刻又蹲了回去,在梦里和陈令干了什么?在开心什么?
他越想越有股无名火烧灼起来,在初夏的夜里出了层薄汗,胸腹也热了起来。
廖松琴一把握住慕稚的手,要摇晃他,“慕稚……”
“嗯。”慕稚短促地哼了声。
他侧过,睡得发软的手动了动,脸颊贴上来,很轻地蹭了蹭。
“再睡会儿……”
“噌”,某根弦出乎意料地断裂开。
廖松琴脸上没了表,只一双眼亮得惊,直直看着慕稚近在手边的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某种难以描摹的绪在胸腔里盘旋不下,让他跟着呼吸不畅,甚至有些缺氧。
而氧气就在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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