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地来到床边,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在慕稚的指示下坐好,以为慕稚也会跟着坐下,却见对方站了会儿,坐到床沿。
他的膝盖就在廖松琴半拳开外。
廖松琴呼吸一窒,“接下来……”
微凉的手落到他脸上。
慕稚垂眼看他,“第一步。”
拥抱是有顺序的,当你发起一个拥抱,先要张开双臂,收拢,随后才是躯体与躯体的碰触。
他的手缓缓移动,抚过廖松琴的眼皮,看到下方睫毛的颤动,被惊动的蝶翼似的,难得有些弱气。
“痒吗?”
“……还好。”
“嗯。”
慕稚手掌下移,在廖松琴脸颊边流连,指腹擦过上唇,“你刚才说,想要坦白更多来换奖励。”
手下的吐息炙热,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他的震颤,廖松琴:“是。”
“那我来问。”
“第一个。”慕稚停下动作,手上用了点力,抬起廖松琴下巴,“你和南语姐姐是什么关系?”
他的小指若有似无地擦着廖松琴喉结,又顿住。
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廖松琴喉结上下滚动,抬眼,“怎么问起她?同学关系。”
“什么样的同学?”
“什么样的……”廖松琴直起腰,呼吸扑洒在面前薄薄的格纹裤上,喉结紧贴着慕稚手指。
他似乎思考得很困难,又怕慕稚抽身离去似的,快速开,“就是,普通的大学同学,同一节课根本不会说话的关系。”
慕稚沉默。
廖松琴用了他能更加直观感受的例子,“小组作业都不会考虑和对方一起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却能代为转见面礼,新洲舞会时南语还替廖松琴道歉,实在难以让信服。
“可是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慕稚慢慢卸了力,手指擦着廖松琴脖颈下滑,垂到床沿,“我觉得你看起来很不一样,我没在你脸上看到过那种表,你也没在其他任何面前露出过。”
“你看起来很放松。”
无数个自以为不在乎的夜晚,慕稚辗转许久,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过长地把视线投注到南语身上,不仅仅是嫉妒心作祟——
某些时刻,南语脸上那种近似于漠然的慵懒与廖松琴如出一辙,又或许说,他们有着相同的认知与地位。
而慕稚,他只是一个尚未独立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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