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五卷 行于幽泉 35

亮杏核眼儿……

致

大概是她予印象最深之处，观者很难忽视造物者的巧夺天工，但总有差了

点什么的感觉。

颧骨比现在更浮凸些，下巴更挺翘些，腮帮线条更刚硬利落些，这张脸就会

极具个，未必觉得美，但肯定一见难忘；或者就不要棱峭孤冷了，放开手

脚柔媚起来，无疑也会是凡夫眼中的绝色。

郎偏偏介于其间，就像难说她是冷艳或俏丽一样。

无垢天中最漂亮的几个，诸脉间多有流传，鹿希色

三字却意外陌生。

以应风色所见，不以为那些艳名在外的师姊妹能比她漂亮多少，鹿希色之所

以不受待见，绝对是这种动辄针锋相对、又瞧不起的恶劣格所致。

以寝室与书斋之近，应风色不致贸然拉开抽屉，惊动好不容易才走出去的顾

挽松，只是本能占据最有利的位置，就像鹿希色不会真蠢到掀倒屏风一样。

而天才儿童何色的危机现在才要开始。

抬说话。

顾挽松语声仍是一贯地平和，甚至有点过于阴柔，与酷吏

的刻板印象相去甚远，极易招好感。

你是哪个院里的，谁让你到这儿来？知不知道巡更的路线，等闲不经过问

心斋？

何色魂不附体——很难判断是真怕抑或演技——哇

的一声哭出来。

小……小姓过，叫……叫三平，是门房的小官说……让小穿了这身

衣裳，随……随便走一走，不用真的打更，就给……给十文钱……小真不是故

意，求大开恩，别打小板子……呜呜呜……

过三平是给龙庭山拉炭的，与各脉都有往来，是个极猥琐的胖子，以如雨瀑

汗闻名。

明明不妙已极，不知为何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想笑，应风色与鹿希色流用眼

神警告对方不准笑出，挤眉弄眼的样子益发好笑，两都快憋出血来。

顾挽松又道：巡夜应是两一组，谁与你同来？

何色抽抽噎噎道：另……另一位小官在外，说让小进来……

回一瞧，院门前照壁高耸，哪有什么影？少年忍不住嚎啕大哭，似真委

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