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风色是现今唯一住在风云峡的嫡传,住在这儿的却不仅仅是他而已。
为维护屋宇,洒扫庭除、灌溉木等,还要服侍本脉传的衣食起居,应风
色有一位管事、一个厨子,六名仆与长工;早前还有两名婢子叫茗荷池月,其
时茗荷十八,池月十九,都是幼年被卖上山来,专责照顾身体衰的韦太师叔,
老死后就跟在他身边,十分亲近。
风云峡无师长坐镇,为免风言风语,应风色领了青鳞绶不久,召来荷月二婢
细说分明,给了笔极丰厚的奁资打发回乡。
双姝哭着不答应,最后是福伯一拍桌顶,难得发怒:你们就不怕败坏公子
爷的名声么,存什么非分之想!
两才没敢再说。
应风色其实很舍不得。
倒非贪恋美色,那会儿他才刚满十五,压根没想过那种事,只记着她们对自
己的好,感觉像与家分离,心中甚是难过。
但他将来是要做宫主的,注定不婚无子,流连花丛无有好处。
万一婢子有身,必得下山打胎,经常就这么母子双亡不说,少不得还要留下
话柄,后竞逐大位时给扒粪污面,徒增难堪而已。
后来才知茗荷悬梁自尽了,甚至没回家乡,在山下的客栈盘桓大半个月,镇
在牌楼前徘徊不去,游魂也似,后来仍想不开,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花样年华。
福伯接到通知,下山为她料理后事,回来后就变了。
不是什么剧烈激进的变化,就是过往总不自觉笑成眯眯眼的那个部分坏掉了
一般,常对着空的屋舍发呆,好像能听着残留在角落里的银铃笑语,久久难
以自拔。
应风色没法安慰老。
他不知怎么开,也无法判断茗荷是因为福伯的话才自尽,抑或怯见故里家
,不想离开早已生根的龙庭山……但她们终归得走的。
困于自责的老令少年难以依靠,逃避加上失望,就这样错过了说开的时机
,现今也没必要说了。
病倒的不止应风色一个,诸脉皆有灾,一度传是瘟疫。
他昏迷的第二魏无音便匆匆赶回,长老合议在地宫里吵了一天,最后查出
是留魂香
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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