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脱力的野兔挂在他臂间,急遽涌起的反胃和晕眩持续了像是几个时辰。
(可……可恶……)颤着手试图拭去满面涕泪,但她连踹他一脚的气力也提不上,如果有的话,鹿希色会毫不犹豫捅他一刀。
而冰无叶没打算放过她,鹿希色才缓过气来,他又拎起她急奔,像是计算过郎承受风压的极限,连一息的余裕也不肯给。
(很……很好!你这个……这个混蛋!我一定不放过——)就着模糊的泪眼和刮目的风切望去,她瞥见冰无叶唇面皆白,透着一股异的淡金色泽,忽地鼻溢血,随风脱体飞去,意识到他正鼓尽余力狂奔,超过了他的身体所能承受。
尽管冰无叶从末明言,但她一直知道师父受过很重很重的伤,是严重损伤功体的程度。
冰无叶的游刃有余是得自于他的算计极,能不斗力的话就绝不斗力。
(是什么……他在逃离什么?是……为了我么?)两陡地失衡,鹿希色没来得及瞧清他踩着什么,又或单纯只是气空力尽,冰无叶搂她着地滚去,翻滚的剧烈程度和持续时间都远远超过了鹿希色的预期,即使被紧紧抱在怀里,她的手脚腰侧都痛到像是骨折一样——就算真的骨折了她也毫不意外。
最终还是她先挣扎爬起,搀着满嘴满颔全是鲜血的冰无叶倚树坐起。
他虽也受了多处外伤,但血量和出血位置对不上,肯定是过度催鼓以致内伤复发,简直比皮伤严重多了。
“快……你先走……回……回幽明峪……快!”冰无叶恢复意识后的一句,说得斩钉截铁,那不是商量或劝告,而是最紧急的命令。
在冰无叶看来,幽明峪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其实对鹿希色而言也一样,只要敌不是冰无叶的话。
让她返回幽明峪而非待在他身边,可见况之危急。
“别傻了。
”鹿希色扛起他的臂膀,用肩顶起高瘦颀长的俊美男子,一跛一跛地向前拖行。
“我带你回幽明峪。
但你得告诉我,咱们究竟在躲什么?”她在茅屋外围的树影下之所以突然起身,是因为看见对面的林树间,冰无叶冲她打的手势。
即使在这样的距离内,他绝对能使用“传音入密”之类的法子,既毋需现身,更不需要比手画脚。
鹿希色并不相信他,尤其是他极可能已看穿她真正的意图,毕竟要瞒过龙庭山上最聪明的,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艰难的任务。
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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