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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漆已经刷完了，林森蹲在地上处理边角，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抓起杯子往水吧台走。三个穿着正式的男
正在一旁说笑。
穿蓝衬衫的男话最多，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正好撞到林森。
“你搞什么？不看路啊。”他率先发难，嫌弃地扯扯袖
。
林森有些紧张：“不好意思。”他抽出吧台上的纸巾伸手过去，“我给你擦擦。”
“哎呀你！”蓝衬衫一把夺过纸巾。“别碰我，脏死了。”
他声音很大，茶水间的每一个都听见了。林森红着脸，嘴角微微颤抖，他本来就年纪不大，一委屈更像个孩子。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他不耐烦地推搡了一下。
林森往后退了两步，张想说什么又很快忍住，攥紧拳
转身走了。
“知道那是哪个部门的吗？”邹良问道。
他面色阴鸷，赵天泽谨慎地回答：“来面试的。”
邹良飞快地翻阅着手里的简历，抽出一张盯着照片看看，又冲水吧台看去，最终确认了那张脸。
他把简历扔给赵天泽：“让他滚！”
周五大家走的都早，办公室不多会就空了。邹良正准备回家，陈春梅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在电话里哭，说邹
的检查结果不好，医生什么都不肯说，只说等结果出来再看。
邹良去西北前，给他们买了体检套餐，邹在三年前查出尾椎上长了个肿瘤，所幸是良
的并不影响。一周前邹频繁发烧，医生怀疑和肿瘤有关，开了更详细的检查。
陈春梅到底是年纪大了，她的骄傲随着眼角的皱纹变松变软，原本只是想给儿子说说
况，可一张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邹良挂断电话，拿起钥匙下楼。地下车库空气沉闷，他坐在方向盘前掏出手机。迟疑了几秒后，在导航页面输入“江州县泉灵村”。导航规划出一条绿色的长线，4小时52分钟，454公里。
那是邹良逃避了5年的家乡。
不是法定节假
，路上并不堵，邹良在凌晨赶到县医院。病房静悄悄的，陈春梅没睡，坐在病床旁边看手机。
这些年邹良总是工作忙，总是不回来。陈春梅和邹去过几次西北，路途太远，每次回来她都会跟邹念叨好几天。陈春梅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能出地，如今邹良真的做到了，她又常常自责以前对他太严厉。求名求利哪有什么尽呢，陈春梅上了年纪，早没了年轻时候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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