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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站在棚低矮的小吃摊前，仰不自然地看着悬挂着的污脏的菜单，即便身处卫生状况和味都堪忧的小吃摊，依旧优雅得体，在一众风尘仆仆的上班族里显得格格不入。

程小天怔住了，随即想到对方是否是特意来看自己的。

念一冒出来，立刻着自己强压了下去。

开什么玩笑，居彬放着身材容貌俱佳的模特不要，跑来看生活落魄的穷鬼前男友？说是居彬知道他处境困窘、特意来嘲笑他还稍微能让信服一些。

即便事业遭到挫折非议，他们这样的聪明，注定是要舒舒服服地住在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里，吃着进水果，喝法国顶级葡萄酒的。

他沾了父亲的光，前十八年活得阔绰而自由自在。

现在只不过打回原形，让他认清自己应该所处的位置而已。

就像居彬和大别墅、六位数的西装、奢华自在的生活相配，而他和楼道黑黢黢的小公寓、老实本分的小文员身份也很相配，如此而已。

想毕，程小天收回了目光，老老实实地扔掉了手里的垃圾袋，转身上楼。

因此没有看见身后随之紧紧投而来的，近乎灼热的目光。

后来有几次，程小天下楼又看见了居彬在小吃摊前吃早饭，或者在旧书店前翻看旧杂志。

但是从前的自作多和一厢愿已经带给他太多的惨痛教训，程小天秉持着“我什么也没看见”的坚定想法，每次都扭就走，像是生怕被身后的什么脏东西沾上。

和程小天住同一层的，除了那天穿粉色衣服的叫林澄的男孩子，就只有一个当程序员的大男生和他年纪相仿。

程小天搬来的第一天，那男孩子就颇为热地送来了一小袋柑橘，憨憨地摸着后脑勺说是自己从老家带过来的，保证又甜又大。

男孩子叫顾业明，身上有些太过正直的傻气，但确实很热友好，程小天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晚上下班回家，就会带一两个新鲜出炉的黄桥烧饼给顾业明。

两个面对面地笑，几乎如出一辙的傻气。

林澄就时常受不了他们，一面嘀咕着蠢死了，一面砰地摔上门。

这天，程小天正在洗手池里洗内衣，顾业明突然来敲门，说自己家煮了海鲜面，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吃。

程小天有些怪顾业明怎么会有钱特意煮海鲜来吃，但是他真的已经许多天没有吃过海鲜了，这放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没有过多思考就颠颠地跟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