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
她依旧翘着二郎腿,上身前倾半伏在大腿上,每抽一烟,她都要仰起脸,抖一抖发。
浅绿色窗帘透出一丝亮光,不知是来自雪还是太阳,总之它慷慨地为牛秀琴提供了一副剪影。
那些几不成形的烟圈便萦绕着剪影,出现又消失。
等她一根烟尽,我才开了,问第一个视频里是不是母亲。
哪第一个?黑灯瞎火那个黑灯瞎火的多了她切了声,又开始摆弄发。
我却不知该怎么形容。
你看不出来?她瞟了我一眼。
我直起身子,吸吸鼻子,又靠回了衣柜上。
牛秀琴笑了起来:我要说是呢?那是强!我要报警,告那孙子!衣柜咚咚作响。
牛秀琴笑得更灿烂了,她索托起下巴,撇脸看着我。
还有你这个贱货!比你妈还贱?她撇撇嘴,短暂停顿后,又开始笑。
于是我一巴掌抡了过去。
霎时,牛秀琴就飞了出去。
没什么感觉,只记得她的脸很软,袭来一股丰沛的香味,玻璃烟灰缸在地板上蹦了几蹦,折到墙角,又缓缓地冲我滚来。
很可惜,在离我几公分的地方,它绝望地停止不前。
以上整个过程中,牛秀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是的,只有我的喘息,一声接一声。
我也说不好使了多大劲,只知道麻木的右手尚在轻轻发抖。
牛秀琴就那么趴着,一动不动。
有那么一会儿,我琢磨着她是不是晕了过去,甚至——更糟糕的,心肌梗塞,嗝屁了。
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该打。
我心说得把她扶起来,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好一阵,牛秀琴总算哼了一声,微弱却实在,像什么游戏里的鬼叫。
她撑起胳膊,很快又趴了下去。
然后她笑了笑,说:打的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咕咚一声响。
我确实有些害臊。
但除了僵硬地看着她爬起,我还能做点什么呢?牛秀琴捂着脸,缓缓在床上躺下。
片刻,她又爬起来,冲到梳妆镜前瞅了好半晌。
她轻哼着,不时还吸溜吸溜嘴,一会儿又坐回了床上。
毫无疑问,丰腴的脸颊上浮着一抹红印,像漂在鱼汤上的油花。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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