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折 残末之殇，蝶飞鬼舞

左掌合上夹板，代表有将粉碎的掌新骨一一对合，尝试复原，才须以夹板固定成果，这是极困难的外科手法，且无足够的柔劲修为，亦无法在不开皮的况下微调骨裂，使其复位。末殇的《古林残魂功》完全符合这项推想。

况且，无论是锯骨缝合的皮瓣术，抑或修复骨、在断掉的指骨贯钉，必然带来巨大的痛楚，而陆明矶并没有痛醒又痛晕过去的记忆，必是施术者对他用了大量的麻沸散所致。

他可能已昏迷超过三天甚至更久，以致身体衰弱得不可思议。但这样的伤势，不饮不食是不可能捱过三的，须得以参汤一类的珍贵物事吊命，喂食也极麻烦。

虽说末殇的种种举措可能只是为了向上级有所待，但毕竟是承了他的好处，陆明矶可不是默默受恩的那种。

这样的从容加倍激怒了末殇。

“你装什么好汉？听说方骸血当你的面，得你老婆死去活来，你的愤怒呢？悲哀呢？力不从新软弱无助呢？还是你全然不明白自已的处境，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你的，只有无尽的拷掠地狱？求我啊，求我放你一马，求我给你个痛快，求我……求我什么都好。”陆明矶却默默闭眼。

“你的命，此刻便在我手里，就算杀了你，一句‘抢救不得’便能轻轻揭过，我只是个大夫，并非大罗金仙。你要像祖逸那般卑微，仰望我，恳求我，才有机会活下去。莫忘了我是‘鬼舞蝶’，是生受天谴的邪异，什么事都干得出。”从氅襟里无声探出一物，却根指骨粗细的白骨杖，裹着厚皮垫的杖底弹出小半截利刃，指向陆明矶的咽喉。

“……末大夫！”铁门外，忽响起一把清脆甜没的嗓音，听着便似娇憨的天真少一般。“血使大有待，陆明矶只能比五天前好，不能更糟。大夫探望他便罢，可别有什么不妥适的念想，以免自误。”

末殇连都不回，冷哼道：“白如霜，你就是个监军，莫拿血骷髅的名来压我。再说了，我让你们把他扔到这种鬼地方来么？屎尿有无即刻清理？食药有无按时灌喂？但凡哪个环节稍有差池，我便把伤处理得再好，都能让你们弄死，别想推到我上。”

门外之正是那冒牌的“玉面蟏祖”白如霜。她沉默片刻，约莫也觉血使手下的丫们散漫无纪，好逸恶劳，恁谁都不会把抢救回来的重伤之扔地窖，要不是陆明矶命硬，没准儿都死透了，忍着烦躁咯咯娇笑道：

“大夫言重啦，如霜不是那个意思。不若我唤把陆明矶抬到大夫院里，再找几个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