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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那强行筑起的恨意高墙就会彻底崩塌。
他猛地直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的空
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碎裂的
心尖上。走向书房的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筋疲力竭的僵硬。
第二章：坐以待毙的安倾霜
那扇门，安倾霜工作室的门，以前像块擦得锃亮的勋章，推开时总带着点神
气的嘎吱声。
现在？
蛋玩意，推开它就像撕开一张用过的创可贴，黏糊糊的，还带着点喑哑的
呻吟。安倾霜就这么飘了进去，像个刚从墓地爬出来的鬼魂，连点热气儿都没带。
她那
曾经能让美发沙龙老板心跳加速的卷发。
现在？
活像一堆被猫抓过的稻
，随便在脑后挽了个结。
几缕碎发死皮赖脸地贴在她瘦得脱相的脸颊上，惨白惨白的。
那些贵得吓死
的套装？
早他妈见鬼去了。
现在她就裹着一件皱得跟地图似的棉布衬衫，一条洗得发白、膝盖都快磨穿
的牛仔裤。
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得像停尸房地砖一样的地板上。
感觉？
啥感觉都没有。
她的眼睛是空的，真真正正的空。
以前那双顾盼生辉的玩意儿，现在就是两颗蒙了灰的玻璃弹珠，嵌在眼窝里，
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死水，懂吗？
连个涟漪都懒得泛。
家里压根儿见不着黄景明那混蛋的影子。
所以她干脆把自己变成了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每天准时准点，把自己钉在
那张宽大得能打乒乓球的办公桌后面。
文件堆得跟珠穆朗玛峰似的，电话铃响得能把死吵活，塞得快要
炸
——全是些该死的工作通知。
可她？
视而不见。她的整个世界，就他妈浓缩在桌面上那部冰冷的、黑乎乎的座机
电话上了。
她那几根手指，以前是弹钢琴还是画设计图的来着？
现在指甲边缘都裂开了，还带着点你几乎看不见的哆嗦。
一遍，又一遍，按下那串她闭着眼都能戳对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他妈的，那漫长的、单调的嘟——嘟——嘟——，
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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