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宽袖的俊美男子不喜不怒地低看着她。
啊。
宝知顿悟。
是的,她这半月过得太舒适了,被温水煮青蛙般养着。
傻乎乎自动上了所有的东西,包括父亲留下的脉与资源,可是没有切实玩过政治的她怎会理解表示忠心的行为并非可以到达稳妥保全自身利益的目的。
如果所有的筹码都出去,只为了显示“我没有偏私,全心全意扶持”,还不如一点一点从手心漏出一些,起码还有谈判的资格。
宝知冷笑:原来太子早就知道燕国公反了,故意不让她知道的。
怒火腾然而生。
因为认为她会不顾一切直接跑回京城所以直接从源上消灭这个可能?
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利,直接替她做决定的举动已经触及她的底线。
她最恨他替自己抉择。
宝知站起身来,蹙着眉扭从太子身侧挤过。
最是察心,讲究分寸的太子却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掰着她不肯让她离开,手心的温度烫的吓。
“恼了?”
宝知耸肩外撑,想要挣脱束缚,不想男的手如铁钳,沉默而坚定。
她的撇向一边,避开太子近的脸:“殿下说的是什么话?臣不过是在想事。一时间忘了行礼,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不依不挠:“为什么生气?”
这是怎么了?
这般真心实意的关切真的是太子的绪?
宝知都怀疑这是太子的替身,何其执着。
太子不是永远矜贵淡漠吗?
自己真是天真,竟然通过几个细节便率地认定太子与她在格和处事上是同类。
男和的思维全然不同。
她是独一无二的,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她又如何自大地认定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出他的想法。
宝知止了挣扎,像是扶桑娃娃般乖巧地低着,连同肩膀都塌陷下去,徒然留下被抽了力气的躯壳。
果然,太子很吃这套,他缓缓放开了她,扶着她坐回那把椅。
“因为孤瞒着你?”
眼前的叫太子忆起十二岁那年在树下,孩致而美丽,却如失了魂魄,戴着恭敬的面具。
成安赴文州路上打马肆意的身姿好似是他的一场梦。
太子不常哄,当下组织着语言,软声道:“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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