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温馨之外。
今还有些风,见桥伺候着邵闻璟多着了件外袍,可他仍然遍体生寒。
隐约可见的院中央风光美好得似一幅画,眉眼漂亮的男相对而坐,长辈们带着慈任由孩子们打闹。
呵!多美!
敞开的院门却犹如无形的高墙。
墙这边是春,墙这是冬。
他们是一类。
他是一类。孤家寡。
外祖母内里已被病痛与忧虑掏空,整个都衰败下去,只得用最好的药吊着。
他带着少有的茫然在侯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邵闻璟向来心狠,对自己狠,对别更狠。
不能怪他,他亲眼看着父亲被最信任的所害。
他不狠,就到他下一个被端上桌吃干抹尽。
故而他忠实地信奉等价换。
胜邪是捡来的野狗,需要有饭吃,有块干燥的地面睡,邵闻璟给予他所需,才能更得心应手地使这把剑。
周寄是被赶于偏房底下生出的嫡出好竹,渴望振兴大房,为被死的父母正名,邵闻璟给他东宫这块匾牌,叫他堂堂正正地从正门接受叔叔婶婶的请罪。
东宫所有的把柄与痛点事无巨细记录在他心底。
他不写手札。只有藏在心底的才是秘密。
可是郡主娘娘不同。
他曾经一味认为自己是她的秘密武器,她拖着大病痊愈的身子大张旗鼓站在东宫门,将被烟火熏得满脸黢黑的他勉强抱在怀中,用身一路护送。
她为他谋策,为他请老师,为他造势,甚至从他刚出生时就布局,从遥远的成安埋下一粒种子,等到时机成熟,再将培养许久的花奉上,过关斩将,一路芬芳,最后亲手恭送他登上最高的位置。
等到现在,他才肯承认,她对他的远远压过对权势的审时度势。
他那满足自身需求总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再展开的格已经将他误了一次——子欲养而亲不待。
时不我待啊。
邵闻璟由此及彼,从偏执追寻的那毫无突破暗恋猛然惊醒,发觉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是皇帝,还需自洽?他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有的是替他描补。
多年后,即便他身负骂名,也要同她一道纠缠。
不死不休。
胜邪就见主上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笑意,似是洒脱,似是沉沦,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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