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见邵闻璟往谢四爷所在院落投去深深一眼,他不知君主何意,只是无意瞥见其垂于身侧的右手无意识伸张再握紧,最后紧紧握住。
待到回宫,平云正纠结地候在殿,一见今上仪仗,忙迎了上来:“陛下可算回来了。”
景光帝的心显然不错,这叫平云松了气,每每他从南安侯府归来总是叫生寒,今看来郡主娘娘有所好转,平云要说的话也好送出:“黛宁宫那位……”
他往上偷觑一眼,见景光帝并未流露不耐,反而兴致勃勃,放心大胆地复道:“婕妤娘娘道是抄写经文数月,已修身养,太医号脉,约莫阴盛阳衰,故而龙子躁郁,所以想请……”
俊美的君王发出一声轻笑,平云即刻不语,似中塞了茄子。
“阴盛阳衰,阴盛阳衰。”他听到主上轻声道:“婕妤幼年生于陇西,想来自然是思念家乡。”
邵闻璟站在高耸的阶梯上,承着落洒下最后的温度,残留的斜阳似是把长刃,斜斜割过他的廓,仅一眼被黄河琉璃般的余光映照得熠熠生辉。
可余下的阴影逐渐攀升,将他吞噬。
在明暗接时,他深深吸了气。
落终于落下,早已挂起的月亮力量微弱,只扭扭捏捏地洒下些许白光。
可太吝啬的施舍终究无法照亮紫宸殿的巍峨。
宫们按照规矩点起蜡烛,重新照亮了黑暗中的男。
可那光只能勉强点缀衮袍上的刺金,帝王仍然浸泡于黑暗。
好了,他沉默的时长已经足够。
“养了这么久的,也该做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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