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知道听了啥反战宣传，死活不肯来安南，宁愿违约提前退役也不来，包括他们主任。他是剩下的五个里面证书考得最多的，就被火线提拔为主任了，他还只是个4咧。”

郭建川不知道露出什么表好，说：“乐观点看，可以说一声恭喜，和平年代哪有这么快的晋升速度。”

黎邦智摇摇：“军官盼着打仗升官，小兵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再过两年他就退伍了，当这个主任有什么用，纯粹多干点事罢了。他们中队只有三个有手势信号资格证，他一班，另外两个一班，他当班时他们中队所有的飞机都是他发出去的，他还要管自己的飞机，一刻都闲不下来。”

那个小主任高中毕业就来当兵，今年还不到二十岁，郭建川想到他这么小的年纪身上压着这么重的担子，顿时有些怜。黎邦智一看他这副表，赶紧给他泼冷水说：“你别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你不帮他，他一，手底下的兵就把打手势练出来了，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帮了他就不做这个恶了。过几天真开始打仗了，你的活比他的多。”

黎邦智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就赶着去上班了，他是专门负责修起落架的，舰载机降落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可控的坠机，起落架的磨损极大，黎邦智干的可以说是飞行队里最忙碌的工种之一。

郭建川送走了黎邦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倒在床上。都说轻松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但是飞行队开始战略巡航之后，他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快了起来，之前航母编队赶路的时候，他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想还有什么准备要提前做好，还有什么东西要教给新，一天天下来事不算多经却莫名的疲惫，这几天总算是回到了熟悉的节奏。

但是熟悉的节奏也有不那么熟悉的地方，他上一次出海的时候，队里并没有一个需要他花心思的飞行员。郭建川回想起他最初对洛意避之不及的心态，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当然现在他也不希望洛意总来车间找他，但是心境不一样了，如果说他现在像是一个不希望妻子总来工作场合找他的丈夫（哪怕妻子是他的领导），他当初就是一个害怕恶霸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车间里调戏他的厂花。

他时不时地往飞行甲板上跑，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不能说完全没有想看看洛意的原因在里面。但他并不是每次上去都能碰到，甚至大多数时候是碰不到的，洛意不是在准备室里做准备，就是飞在天上没回来。他两天前看到过一次，洛意背对着他，顺着登机梯爬上座舱。他穿着全套装备，郭建川只能从飞机编号和体型判断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