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会儿母皇身边的中贵要来了,让紫薇那个多嘴饶舌的看了,他还能有活路?”
是皇长子。他无奈得厉害,叹了气,一边是他的好友,一边是他的亲妹妹,“逛青楼对母皇来说都不是大事,但如果你,”他扳过妹妹的肩膀,“和私定终身,母皇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毕竟是她的太子,但是尤里,赶出京都已是轻的,重的……怕命都要丢了去。你总要记得莲青是怎么死的,阿瑶,那时候只一个谢贵君成不了事的,快回你殿中去,只当今他是来寻我的。”
九月的风已有了些凉意,吹进殿来惹得背后生寒。
少将满满一盒簪钗放回少年怀里,“我只要那一支,尤里,我……我先走了……”
但少年依旧将这盒首饰塞给了皇,“这些也是贺礼,瑶,你戴必定好看的。”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了外间阿兄身边的侍从道,“紫薇姑姑今来得早呢。”一时知道时间紧迫,只得抱了匣子溜回自己殿中。
待礼成了,皇正式宣诏下旨,立明阳公主为太子,迁入东宫;封恒阳王为燕王,成为国朝第一个有封地的亲王,仍居京中,只迁居宫外燕王府;昭阳公主不改号,但另加爵禄,待后再迁居公主府。
过了一月多,便是亲迎侧君的时候。
皇储不曾定了正室,于是这迎入侧君的大婚便按着周礼来也无不可,不过是侧室不够资格祭天告庙罢了。海源冯氏是清流,家中不以田产绢帛之类为重,嫁妆里最贵重的便是那五五二十五抬满满的古籍珍本,几乎是海源冯氏的心血珍藏。至于其余的珠宝衣料、良田美宅、家私摆件、古董珍玩倒都在其次了——左右天家也不缺这些,更不提他是要入东宫,后为侍为君,为臣为相,都是有的。
年轻的太子在前面应付完来客,这才叫银朱扶了进去后殿。
她的先生已然蒙了盖端坐在床上了。
“请殿下揭了喜帕,祝殿下与侧君和和美美。”
皇接过喜秤挑开盖,那坠着整整齐齐的金线流苏的盖打开,挂在面前青年的金冠上。他本是清雅温润的姿容,今一身绯色从一品吉服,反平添了几分清冷感。刚及冠的青年望见皇储微微露出笑容,榛色的眼珠被眼睫遮掩了,只有浅浅淡淡的沉檀般的光泽:“殿下。”
皇储本就容色姝丽,如今大喜之,又上了粉黛胭脂,便更显的灿如春华,娇美如画。
看得冯玉京不禁脸上飞霞,微微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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