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想再打趣一下自家哥哥,没想着崇光打完一局马球回来了,看样子很是在意那一点子输赢,闷闷地往自己位置上坐了去,也不多言语。
少年的脸颊鼓鼓的,看得帝想笑,便放了可怜的哥哥走去逗他:“小祖宗,这么想要那几匹云锦?”她戳了戳少年的脸,又双手捧起来摸猫一般去挑他的下巴,“他们一才一匹,朕给你两大箱子可好?”
她哪不知道他不是在意那点子尺,不过是存心逗他罢了。
“陛下也这么看不起臣侍呢,臣侍哪就缺那几匹尺……”
“哦……”帝坐去他身侧,故意绕了开去,“那就是舍不得那碧玺镯子?这可有些难,便是尚功局里最好的司珍司饰也做不出完全一样的。”
“陛下……!陛下看来臣侍就这么浅薄么,满心满眼都是那点彩。”少年背过身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是真气着了。皇帝笑,扳过他身子揽进怀里,“好啦……一场马球罢了,况且你也没叫那朱家郎君比下去多少,这不是只差一球么。”
“还不是输了……给陛下丢……”
“哪里就给朕丢了?”听他竟是为了这个,帝一下开怀,着意安慰他些许,便道,“朕同你去跑马?还是你想去打猎?好啦……你便想再去赢一场也去就是,生闷气做什么呢。”她捏了捏少年的鼻,“小孩子似的。”
“臣侍都十九了,年末时候就该行冠礼啦。”他还是气鼓鼓的,却又忍不住证明自己成年了,便道,“臣侍陪陛下去打猎,不玩那马球了。”
原来他也到了这年纪啊。
帝轻轻抚上少年的侧颜。他一直养在京里,自然是一派的细腻柔滑,比起他哥哥更有几分温润的俊美。
该给他什么庆贺冠礼呢。
“好,都依你,可你要输给朕可怎么说?”皇帝笑,“这可就不能说怕给朕丢了。”
崇光挽了皇帝的手站起来,这才轻快许多,“陛下是君,臣侍输也是应当的,哪有什么丢。”他欢喜已极,拉着皇帝便往那停马处走,一边走还一面絮叨,“臣侍给陛下猎只狐狸可好?冬里正好做个昭君套子。”
“臣打了狐狸,冬里陛下可以做个暖手。”
“不好,臣想要陛下戴着,这样就能想起来臣了。”
“臣心里只想着陛下,自然怕陛下忘了臣。”
哪里就忘了呢。
不如说是根本不敢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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